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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一愣，这是这么多年来赵小六第一次和她顶嘴，还是为了赵琦妍！
真是要气死她了！
“反了你了，还敢跟我顶嘴？”
陈氏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狠狠戳向小六的脑门，声音越发刻薄，“就你那点儿钱，不等病好就花光了，到时候你就等死吧你！”
“五姐姐也不会不管我。还有阿娘你，难道会眼睁睁看我死了不成？”小六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眸，质问似的看向陈氏。
陈氏从未见过小六这一面，她这个小女儿本就处境艰难，如今再这样不服她管教，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你父亲把你从我那儿抱走的时候已经告诫过我，以后你的所有事都由老夫人做主，让我不要私底下与你有接触惹的老夫人不快。”
感觉到声音拔高了些，陈氏刻意把声音压下去一些，“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给的，我要是逆了他的意思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有妍姐儿，你不要以为你陪她跪一晚，她就能跟你有多好！她是嫡女，在这府里想陪跪的人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看到小六掉下泪来，陈氏也不忍再说她，用手掌顺着她的背，软声道，“听阿娘的话，回去把湿衣服换了，再煮碗姜汤，喝了再睡。”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五姐姐！”小六扭动身子躲开了陈氏的手，径自走到旁边，把脸扭过一边不看她。
“你！”陈氏气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才懒得管你！”
她骂完朝不远处打了个手势，就有女使拿着薄毯和狐裘披风过来。
陈氏接过后，瞪了小六一眼，转身轻轻推开了祠堂的门。
抱着薄毯和狐裘披风走到里间，看到趴在蒲团上睡着的赵琦妍，陈氏惊呼一声，满眼心疼的走过去叫醒赵琦妍。
“妍姐儿，你这么睡容易冻着，我给你拿了毯子过来。”
陈氏说着赶紧抖开披风给赵琦妍穿上，系好，再用薄毯把她裹起来。
赵琦妍睁开朦胧的睡眼，抱紧身上的毯子，转头看陈氏，见她正无声的掉着眼泪，便出声问，“姨娘，你怎么哭了？”
其实赵琦妍还是有些佩服陈氏的，装哭都能哭的这么情真意切。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个苦，我看着心里……”陈氏说话的时候，声音夹杂着哭腔，说到后面，哽咽到说不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赵琦妍才是她亲女儿。
要不是死过一回，赵琦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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