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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给的画册中所描绘的场景就这么浮现在吴灵玉脑中，不知觉的，她便红了脸颊，原本含着委屈与不甘的双眼中也浮现出娇羞之意，好在当时她整个人都浸在浴桶之中，热气氤氲之下，这脸红便也算是有了由头。
“小主，您看穿这身衣裳如何？这水绸缎的料子正合适祈求风调雨顺。”
待为吴灵玉熏干长发，曼儿从衣柜中取出了一套霁色的衣裙，上衣以银线绣了云纹，下裳膝部往下特意漂了白，天青一般的霁色由深及浅，裙角仿若云层，这在曼儿看来，是和湘夫人祭祀之舞的题意是十分贴切的。
可曼儿心里觉得合适，吴灵玉见了却皱了皱眉，嘟囔道：“这会不会太素了些？”
这衣裳本就不是她所喜欢的，也许，是她入宫之前吴夫人所准备，只不过这些衣物平日里都是曼儿在整理收纳，所以她此前也就从没见过。
至于今日，在她看来更是获取夏成轩欢心的重大日子，穿得这么素净，恐怕根本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曼儿显然也领会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劝说道：“从前在府上，奴婢也曾见过夫人跳湘夫人之舞，这舞看重的便是一个灵气与高洁，历来祭祀之礼虽然隆重，但也若穿着太过华贵，恐怕反而冒犯神灵，而且，如今国中上下都崇尚节俭，就连皇后娘娘的衣着也都一惯清新素雅，小主穿这身衣服不但符合今日的情形，也符合国中的情形，更是称了皇上的心意，若是皇上不喜素雅，皇后娘娘又怎会那样打扮？”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虽然现在皇上有些冷落了皇后，可毕竟当初也是力排众议才让娘娘坐上后位，而且，世人对他们的佳话都是争相传颂的。”
听了曼儿所言，吴灵玉一边梳着自己的头发，一面打量着曼儿手中的衣裳琢磨着。
“而且，如今宫中论姿容艳丽的，已经有了华妃和兰昭仪，静妃虽然也清雅温婉，但多木讷，少了些灵气，而林良娣又太清冷孤傲了些，俨然是不会讨人欢心的，剩下可与小主相比的，便只有晴昭仪，虽然晴昭仪与您都出身南方，身形相仿，而且百濮族系与越族也算是同出一脉，但相比您，晴昭仪更多的还是清爽婉约，不如您这般钟灵毓秀，您若是穿上这身衣裳跳祭祀之舞，必定犹如布施甘霖的仙子下凡！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曼儿又劝道。
这番话，倒是恰好合了吴灵玉的心意，尤其是那句不是常人能比的，更是叫她忍不住掩唇轻笑，睨着曼儿说：“瞧你这说得头头是道的，那我以后也都要穿这样的衣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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