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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宗玉一愣，目光里顿时充满了警惕和不可思议。
先他之前，安陵云霆手握成拳，撑到了他的书案上，与他目光齐平，说道：“你母妃，如妃她…是细作。意图弑君，还给你下毒，父皇为了护你才先下手为强，命我母妃鸩杀了她。被你杀掉制成人肉丸子的那个小太监，你若不杀他，你还能从他口中得知…你的心疾，皆是因为你的母妃当初对你下的蛊！”
“胡言乱语。”
安陵宗玉喘着粗气，与安陵云霆对视的目光却从坚定狠戾逐渐变得慌乱。
“知道我母妃为何留着他吗？因为，父皇何等圣明，怎么能承认自己被一个细作骗了那般久？还让那细作生下了东原的皇子？我母妃留他就是为了有一日父皇翻脸不认人，想到自己赐死如妃又后悔反倒怪罪在我母妃头上。她留着小黄鹂，仅仅为此！而你…却拿着小黄鹂的肉去逼我母妃…”
安陵云霆声调缓缓低了下去，他说这些话时，心里有些难过，语调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永清，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好吗？”
安陵云霆一字一顿，如在泣血。
“你是你，清贵妃是清贵妃。”
安陵宗玉神色冷淡，眼色却有些复杂。
安陵云霆怔然半晌，而后缓缓才笑出声儿来。
“你想知道的真相就是如此…”安陵云霆话没说话，安陵宗玉便打断道，“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安陵云霆呐了一大口气，又抬手，轻轻拂向安陵宗玉的肩头，轻声说道：“如果你想去太子争，与父皇争，你便去争。但是你不要以报仇为目的去争。三哥不会拦你…”
‘啪’的一声，安陵宗玉将他的手甩开，冷声冷脸的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放的过我？我那般对你母妃，你就忍得下这口气？”
安陵云霆一愣，看着自己被打偏的手静默了好一会儿。
兄弟二人在这书房里无言对望，门外还有一人靠着墙壁，静静的望着院中飞絮。
“往事已过，何必再执着。你将此事闹的愈大，到了最后，你道父皇放的过你？”安陵云霆一针见血的说道。“他是皇帝，他怎么能允许有人再将往事与他翻谈？”
“那三哥大可现在就去父皇面前检举我，说我在私下调查我母妃的往事。让他老爷子下旨斩了我！”安陵宗玉并不相让。
他此话一出，安陵云霆哪里不知，他分明是在嘲讽自己。
现在的安陵宗玉有那个底气，笃定皇帝绝对不会与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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