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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内都响起了一阵嗡鸣声。
安陵宗玉陡然跪地，磕了个头。
“儿臣去过镇南王世子府。”
皇帝撑着床边扶手慢慢坐了起来，冷眼看着安陵宗玉，道：“你满嘴胡话，一肚子花花肠子，在朕面前也不收敛几分？”
“儿臣知错。”
如今的安陵宗玉早没了以往装病作死那档子的故作顽劣，他虽懂帝王心术不可直视，却更懂得何时该诚，何时可欺。
皇帝靠着床桓，细细的打量着安陵宗玉，突然说道：“你为了追你母妃的死因搅起了大浪，何不如直接问朕？”
安陵宗玉心头一跳。
见他缓缓抬头，直视帝王，道：“还没有那个本事与父皇谈条件。”
“那你倒是有本事与别人谈条件？”皇帝冷笑。
“本事都是父皇给的。”安陵宗玉再叩头。
“呵。”
皇帝冷笑一声，虚抬了下手，“起来说话。”
“谢父皇。”
“知道朕为何诏你进宫？”
“为父皇侍疾。”
安陵宗玉的身影映在那屏风上，昏沉烛光摇曳，被影在屏风上的身影似也有些不分明了。
皇帝仰头，似叹息了一声。
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方才，有酒送到储秀宫了。”
安陵宗玉闻言大震，他大惊失色的仰头去看，皇帝却在挑着屋顶繁复的花纹瞧看，喃喃道：“清贵妃死，你的仇就算报了。”
安陵宗玉面上血色全无，他膝行几步，靠近了皇帝，却声调颤抖，“父皇…”
“怎么这个表情？朕为你赐死了她，替你母妃报了仇，你不乐意？”
皇帝眼神下移，落到了安陵宗玉的手上，他正颤着想攀上帝王的腿。
“父皇…儿臣…”安陵宗玉眼神颤抖，哽咽道：“儿臣没有…没有要杀清贵妃的意思。”
“哦。”
皇帝似恍然大悟一般，他笑了笑，盯住了安陵宗玉，缓缓说道：“你是怕清贵妃一死，你三哥便与你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