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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他，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梦呓而已，他没有醒来。
可是那个她以为在梦呓的人，却什么都已经清二楚——
在她低头伏在他膝上，眯着眼睛安睡以后，他才睁开眼睛。
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前面某处地方。
半晌以后，他才缓缓低头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肖南音，伸手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
小南，你知道有个成语，叫“舐犊情深”么？
我们的孩子是我的命，那孩子若是没有来也就罢了，他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让他走——
这三个月，我会拼命找人救安阳，但如果我找不到可以救他的人，我也决不允许你牺牲孩子，我绝不会让我半生活在那种无法解脱的阴影里。
小南，你可以继续这样哄着我，骗着我，策划着某天去医院拿掉孩子，然后救你的安阳——
我也可以微笑着纵容你的欺骗，顺着你的意让你快乐，然后，等你决定去医院拿掉孩子那天，我让人送安阳离开市，那样来，你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为他做出任何牺牲。
“我说过，你可以恨我，直恨我都没有关系，而我要的，只是你和孩子平安——”
骨节分明的手指遍遍的抚|摸着肖南音如墨样的黑发，霍北莛苍白失色的容颜浮上丝瑰丽的红。
他的手指根根收紧，想要发泄些什么。
最终，他无奈的笑，将旁边的抱枕拆开成条小毯子，然后轻轻覆在肖南音肩上。
手指抚过她的脸，他温柔眯了眯眼，然后抬头望着远方。
但愿，我们永远不要走到互相折磨的那步——
如果真有那天，小南，你怎么折磨我都好，我认了。
但是我却不愿折磨你，点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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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后，肖南音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霍北莛直没有睡，如今见她醒了，他也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不露半点破绽。
桌上的两盘菜已经凉了，肖南音去厨房热了热饭菜，两人微笑着用餐。
肖南音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霍北莛没有多问，她说是睡觉时睡姿不好眼睛才红了，他便微笑着“信”她这个蹩脚的理由。
温柔夹了筷子蔬菜放进肖南音碗里。
他眉目含情，与平常无异。
肖南音看着碗里他夹来的蔬菜，莞尔笑——
“安阳还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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