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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张氏因为今晚的事情而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杜老爹被她翻来覆去的声音给折腾得没有办法入睡，他忽而叹息，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的突出。
张氏的身子一僵，她压低声音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着？”
杜老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抱怨，他掠过她一眼，道：“你一直翻身，我哪里睡得着？”
张氏知道他这是在埋怨自己，但她此刻也不介意这些小事情，而是淡淡道：“我心里装着事情，哪里跟你一样，心大得不行，居然这会儿还睡得着！”
“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杜鸣去了外面究竟在哪里歇息，他身无分文的，也没有什么手艺，可别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说着说着，张氏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杜老爹听着，只觉得很是刺耳，他的语气不禁加重了一些：“你看看你，想的都是一些什么。从前家中穷得揭不开锅时，温饱都成了问题，若是跟那时一样，恐怕他早就懂事，有一技之长了。”
“正是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好，才让他养得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娇生惯养的，有什么用？”
张氏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杜老爹一字一句说的全部在理，如若跟从前一样，恐怕她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事情了。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关于萱萱的事情，我已经有了打算，我打算送她去县城里学习绣花，你看怎么样？”
她思来想去，虽然是苦了一些，但到底是对女子有帮助的，若是以后找媒婆介绍时，提及这一点也是会让别人觉着她贤惠、有手艺。
杜老爹翻了个身，他闭上眼睛，困得不行，只含糊不清道：“随你，你看着办就行。”
又沉默了一会儿，杜老爹的鼾声便传了过来，张氏无奈，只好掖着被子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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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心里怀揣着事情，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梦里全然是杜鸣和杜萱萱受苦的场景，吓得她心惊胆战。
一大早上，张氏就收拾好了，她去往杜萱萱的屋子里，看得出来她也睡得不安稳，张氏叹了口气。
听到动静后，杜萱萱转头，在看到张氏的第一秒，她的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娘……”
杜萱萱并不是对即将到来的生活而害怕，而是觉着离开家人让她很忐忑和茫然，所以这会儿看到张氏时，情绪就有些翻涌。
张氏心中也百感交集，她拉着杜萱萱的手，在榻上坐下，温声细语道：“娘昨儿个想了一晚上，决定把你送去县城学绣花，想看看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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