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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胎期间后宫一切事务由贵妃代理么?”颜暨穷追不舍地又抛一问,“皇后,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为何插手斋宫祭典?”
贵妃温曦柔雅欠身,“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知罪。早前六宫的账目不该叨扰嫡长公主,斋宫之事也不该再麻烦皇后。”
事情真相大白,可又有人不乐意。
“陛下说过要还嫔妾与小皇子公道的。”安良人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瞪眼。
颜桃之威武霸气打断她的话,“陛下已经还良人与皇子公道了。皇后娘娘无过,是良人自己从台上摔下,也是良人自己丢了皇嗣,怨不得旁人。”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白漆黑卦的斋宫肃穆而镇尘,与这四方宫墙的朱红形成鲜明比对。斋宫正堂中,一位风仙道骨的白发老者正盘腿而坐蒲上,闭眼养神。
仙衫飘飘的公子手提酒坛,优雅踏入堂中。
“流虚子前辈,晚辈来看你了。”江浮碧一双狭长的促眸飘忽不定地悠晃一圈,唇角勾起颠倒众生的笑来。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清浅颔首,“江小兄弟客气。若论武学,老道还差你一筹,‘前辈’二字老道是愧不敢当的。”
待走进堂前挂着的八卦图,江浮碧修长指间轻轻拂过,“今日一叙,美酒相伴。”
他摇摇手中褐亮的酒坛子,慵懒地微微倚偏着脑袋。
“江小兄弟这是要破老道多年的清修呀。”流虚子掳了掳长长的银白胡须,仍是笑逐颜开,和气安祥。
数十年前二人结识于大颜与西凉边界,十年前的毛小子已是能与他能打个平手,十年后怕是他早就远远不及这小子了。
“是素酒。”江浮碧呵笑。
道家戒律中,明确指出出家人禁止贪酒,但却非绝对不允饮酒。如水果等酿造的酒便归为素酒一类,出家的道人和尚即使饮用也不会坏了戒律。
“那老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流虚子笑眯眯地应下,嗦嗦鼻,又笑问:“可是冰糖与桔饼酿制的?”
觥筹小错,羊角风灯下两个对酌的身影皆是不俗。老者出尘,若蓬莱仙山上久居的神公,少者飘逸,举手投足显灵动与洒脱。
素酒浑浊,且味道极淡,二人浅尝几杯便没了饮意。
“没想到能在皇宫禁苑同江小兄弟再遇。江小兄弟打算待上几时?老道也好提前准备饯行宴。”酒过三巡,流虚子主动开口。
江浮碧若清泉般透亮的眼泛着笑意,“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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