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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北放着一个挂了巨大兽皮地图的木架子,除此之外,便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正熬着汤药的小炭炉,福七穿得一身破旧,正拿着蒲扇扇着炉火熬药。
她视线又挪回拓跋玹脸上,却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欢喜褪去,变得恐慌小心,竟似不敢说话。
“玹……”
拓跋玹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谢天谢地,她不是唤他病秧子。
这些时日,她昏迷不醒,一直都在嘟哝“病秧子你滚”,“病秧子你好烦”,“我不喜欢你”,“你觉得我哪里好,我改”,“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自由”……
就在前几日,她还唤云逸轩的名字,且又笑又闹,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他始终都在惧怕,她睁开眼睛,再也不是那个视他为夫君的苏妙音,更怕她打掉孩子,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若是她一睁眼就去寻已经与赫连霓成婚的云逸轩,他是无法阻挠她的。
“阿音,你可还记得,我们成婚?”
“呃,你是怎么了?我当然记得!”
“你可还记得,我们曾一起去过北厥谈合盟?”
“嗯。”
“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江南时,我易容成一个老头儿,江梓缎讽刺你……”
“我都记得呀?你是怎么了?当我失忆啊?”妙音捧住他的脸,宠溺地摸了摸,“你是几天没有洗脸?”
福七注意到两人竟在说话,惊得蒲扇落在地上,也忙扑在床沿。
“郡主醒了?郡主你可还认得福七?咱们在树林子里抓蚂蚱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妙音哭笑不得,“我当然记得呀!”
妙音见主仆两人突然就如释重负地搂在一起,顿觉自己成了一个局外人。
“哎!你们这是在当着我的面秀恩爱么?”
拓跋玹顿觉自己这举动不对,迅速松开福七,转而就忙握住妙音的手,狼狈地忙让福七拿来布巾,他仔细擦了擦脸上。
妙音看着他的举动,愈发想不通。
这素来有洁癖的男人,应该是打水洗脸才对吧!她视线又落在他干冽爆皮的唇上,忍不住抿了抿自己的唇,却发现自己并不觉得口渴。
福七更是夸张,挥舞着那破旧的袍袖,像个小叫花子一般,奔出去就嚷,“郡主醒了,不——是太子妃醒了!太子妃醒了……”
窗外有杂乱的说话声,妙音这才发现,这地方有些奇怪。
拓跋玹见她满脸疑惑地望向窗外,忙道,“遥儿说,他唤不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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