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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北怎么会受伤呢?
虞子矜觉着万分古怪:他可是王呀。
“……细作……”
“……中箭……”
“怕是有毒……”
“都铭将军也……”
零丁字眼依稀飘入虞子矜耳中,他抓住帐帘探头看去,入目是愁眉不展的年迈军医以及面面暴躁的达鲁与一干副将。
虞子矜只得上下左右摆动脑袋,试图越过重重人头寻到玄北那一个。
可惜什么也瞧不着。
虞子矜闷闷蹲下身来,双手捧住脸,小眼神四处乱瞟。
他瞟见面容痛苦不住挣扎的人;有慷慨就义般豁达的平静气质;也有因截肢断腿传出的嘶声大叫;以及哆嗦着交代后事的兵。
有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氛围紧随浓重血腥味悄然弥漫开。
原来打仗是这样的。
虞子矜想:打仗不是老痞兵口中那样豪迈事儿,更不是玄北面上那般简单一回事。会受伤,会死掉,或许早两日便有人死在稀薄血腥味中,只不过他与多拉米正在戏耍兴头,没有细看任何一双属于伤兵眼。
若是见了那样一双眼,无论死气沉沉宛若失却万千星辰的空洞苍穹;还是仿佛藏了一片海般深沉住愁苦与恐惧。
若是见了,必定无心游戏了。
这世上最没心没肺之人也是不得在这种眼前肆无忌惮玩闹的。
只是不知玄北如何了。
一心牵挂,可虞子矜不被允许进去哪怕瞧上一眼。方才他进去了,又叫不耐烦的达鲁连赶带推轰出来,现下只能干等着达鲁他们离开,再偷偷摸摸去瞧一瞧。
总得瞧一瞧的。否则不知怎的脑袋里老是玄北一个人飘来飘去。
他好像有一点怕玄北死掉。
虞子矜不太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他同其其格相依为命,数年前一闻蔻丹死讯,二知虞状元病逝。从此以后,他从院子下狗洞钻出来去偷吃偷喝,再没有撞见蔻丹与状元。
死大抵是回不来的。
一旦死了,再也不会现身露面了。
他闷闷想着,伸手在地上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写下两个字。
玄北。
这不是虞子矜仅识得的二字。
僵红手指迟疑着又写出另外一个字来。
死。
当初玄北处置戈敏前夕在虞子矜手心一次次画出这个字来,虞子矜暗中窥伺见他面色残忍嗜血,双眼却半是哀凉,宛若一首满载苦痛的诗。
虞子矜记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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