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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心软难成大事,他日必将葬身于此子手中。”
“贞儿从未有心成大事。”婴贞闭目咬唇,颤声道:“兄长可知当年爹爹重病缠身,临去前问贞儿:倘若你与夫君终有一斗,我会如何……”
那时婴尘路初定,派系分。婴氏一族父子割情断恩,各自为主,从此以后再无父子一说。
“娘娘多言了!”
婴尘神色稍动,却不肯泄这软弱真情。他站起身来,高瘦身躯背对婴贞离去。
他行至门前,听得一句轻轻地、不能再轻的话儿。
“当日贞儿言,无论兄长与夫君——
若有一人亡,贞儿,必不独活。”
必不独活。
必不独活!呵!
婴尘扭头看去,竟恍惚分不清他这个妹妹究竟是天真柔善过了头,还是硬骨铮铮藏于皮相之下。
可无论这份情、这句话几分真假,他们已为敌而立,再不可更变。
“为兄若死,你应当替为兄睁大眼瞧瞧这玄北如何为帝为王,是否当真值得胜。”婴尘冷冷道:“若玄北死,你一往情深愿作死命鸳鸯,为兄必不拦你。”
说罢,他绝情而去。
婴贞浑身乏力,瘫软椅坐中,伸手静静抹去泪珠。
早知如此。
她是早知如此的。
只是——
怎能如此?
为何如此?
父死母终兄长离,幽居深宫独零落。她婴贞是如何一步步落入至今这般凄惨境?
她多不甘。
她百般埋怨委屈,却无能为力。
婴贞胸前一片疼痛如刀剜,抹去泪痕,目光却清明如旧,依旧成个不争不抢柔弱女子。
而除她之外,少年丞相虞清安亦收到玄北中毒箭的消息。
“怎会……如此……”
虞清安不可置信,手一软,那黑字白纸坠落于地。
牯夏拉。
万万料不到牯夏拉如此胆大包天,不惜一切求王位。
虞清安立即细细想来牯夏拉把持朝政时种种作为。按理来说,若牯夏拉有一丝一毫拉拢朝臣的意思,他必定驳回。偏偏牯夏拉仿若真心真意、公正执政,此事当有蹊跷,或他一时未曾看透,故而应当再事无巨细向玄北禀告。
他提笔要写,手却微颤难落笔,唯独一滴墨汁如泪下,渗开一个圈。
玄北负伤。
虞清安心神恍惚:玄北,如此事事防备之人怎会如此轻易负伤?
伤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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