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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拳来异国他乡打拼的人的苦楚。
李怀南来到米国十几年了，他当初可不是来米国旅游，或者是来米国留学的那种时代弄潮儿，更不是什么幸运儿。他只是沿海渔村的一个小渔民，小学还没毕业就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哪里有什么出国的机会？他是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偷渡出国的。
刚开始，李怀南是通过蛇头偷渡到巴拿马。到了巴拿马城才知道，这里有不少华人，而且女人比男人多，好多都是十几岁的时候被生活在海外的所谓亲戚朋友搞来做牛仔债的。
所谓的牛仔债，就是生活在海外的亲戚朋友帮忙把希望出国的人从国内带出来，作为回报，被带出来的人要给这个亲戚朋友没有报酬工作四五年。
多少年以来，很多华夏人都是这么出国的，包括李怀南的老婆毛小燕，似乎，哪个国家都有这么做的华人。
李怀南还记得尹长风和唐小婉听他们谈起出国的经历时那份惊骇的表情，尹长风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得掉地上了，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大呼小叫地喊：“我靠，还真尼玛有人傻乎乎的跑出来吗？好好的华夏人不做，偏偏要跑出来做鬼。这不是跑出来给人做奴隶吗？”
李怀南只能苦涩的摇头叹息，这位幸运儿哪里会知道，别说是十几年前，哪怕是国内生活越来越好的现在，国内那些想要出国的人一个个都这样，那年没有人在偷渡出国？
明明知道偷渡出来要还牛仔债，嘴里说着‘我不怕吃苦’，以为还上几年‘牛仔债’就可以留在外国大笔捞钱了。可是现在的年轻人，在家都不是吃苦的人，到了外国就能吃苦了？
李怀南和毛小燕夫妇辗转来到米国之后，凭着还算说得过去的一手厨艺在异国他乡打拼多年，也不过能在德州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有些时候，李怀南都已经相信那句名言——对华人最狠的还真就是华人。所以他对华人老乡虽然亲热，却不会过分亲热，那份亲热更多是建立在华夏老乡可能成为食客的基础上，很功利，很现实。
这方面还是毛小燕更纯粹，特别是来到华夏人稀少的德州小镇之后，每一个华夏人都被毛小燕当成老乡。哪里想到，毛小燕对老乡的热情招待，居然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转机，他们遇到贵人了。